【Y2】線香花火(1)

阅读注意:

*高中在读不良少年S

*大学刚毕业的宅男牙医N

*年下年下年下！

*大野智与樱井翔为竹马设定

*ooc

刚和西街头的小混混干完架的少年单手一撑，从窗口翻了进来。大野智小口吞着芝士蛋糕，斜睨他一眼，口齿不清地说:“翔ちゃん你又打架。”
樱井翔如释重负，一屁股坐下摸摸破了皮的伤口，嘶了一声才低声咒骂道:“妈的这帮小兔崽子，下手越来越不知轻重了……”
接过大野递过来的冰橘子汽水猛灌一口，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。少年皱眉，赶紧把嘴里冰凉的液体咽了下去，用舌头一舔，牙床尽头两个洞，还是对称的。

“甜食部副部长”樱井翔同学蛀牙了。

在部长大野智同学的极力劝说下，天不怕地不怕的樱井翔同学终于克服了对医生的恐惧，鼓起勇气踏出了前往牙科诊所的第一步。

樱井翔在二宫牙科诊所门口徘徊了快一个下午，才下定决心推开那扇地狱之门。
进门一股冰凉的冷气袭来，樱井不由得哆嗦了一下。可能因为是工作日，诊所里没什么人。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听见电子播报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，挂上职业微笑，“您好，请问有预约吗？”
“呃……没有。”樱井挠了挠头。
前台把预约单和笔递了过来，“请在这里写下姓名、住址、电话号码。”
随后拿起内线电话按了一个数字，说道:“稍等一下，现在为您预约。”

没过多久，一个瘦小的身影推开休息室的门打着哈欠走了出来。一边走一边带上口罩和手套，懒洋洋地对樱井招了招手，“过来躺着，让我先看看。”
樱井僵硬地躺上了治疗床。
那人将无影灯打开拖了过来，说，“张嘴。”
樱井顺从地张开嘴。
此时贴的极近，樱井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，手指触着脸颊，并不炙热的温度通过薄薄的医用手套传了过来。口罩没遮住的那片肌肤光滑白皙，樱井翔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刚和别人打了架尚还红肿着的脸。年轻的医生微微皱着眉，柔顺的头发乖巧地贴着额头，琥珀色的眼睛透着和整个人散漫的气息不相符的认真。
那人检查了一遍，樱井翔能感觉到金属在牙齿上碰撞，而自己的牙缝被剔来剔去的。最后他敲了敲上牙床尽头的那两颗，“痛吗？”
樱井翔点了点头。
牙医拍了拍他的肩膀意示他起来，然后伸手关掉无影灯。
“蛀的洞挺大了，上来拍个口腔全景片。”

在等前面的人拍的时候，牙医上下打量他一番，问:“你还是学生？”
樱井翔点头。
“今天不用上学吗？”
抓了抓不羁的金发，樱井同学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好意思。
“我……我翘课了。”
“下次周末再来。上学时候来不给你预约了。”
樱井连声应是，心里却想谁听你的……大不了下次不来了去学校天台看H书。
于是他扯开话题，“全景片和普通的X光片有什么区别吗？”
“贵。”
“哦……”

站在放射室里，牙医在仪器上东按西按，调整着操作臂的高度，樱井不知道干什么，只好在一边傻站着看他操纵机械。
突然牙医看了他一眼，对医生有着本能的恐惧的樱井翔赶忙诚惶诚恐地问他怎么了。
“让开点，挡住操作臂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

拍完全景片，那人举着片子给樱井翔分析。
“你看这边两侧都有蛀洞……而且已经蛀到牙神经了，牙龈也肿了。你平时吃东西就会感觉到痛吧？”
“嗯。”樱井乖乖承认。
“这个要做根管治疗，大概来四次吧。今天先给你做消炎清理和上药止痛。”那人低头写着诊疗单，最后还加上了下一次治疗时间。
樱井翔接过来一看，“治疗医师:二宫和也”，心想这小子挺厉害啊，年纪轻轻就自己搞了家诊所。视线移至下次治疗时间却皱了眉，“那个，医生啊……我10天以后不能来。”
刚好是和岩井他们约架的那天。
二宫也蹙眉，“不是周六吗？”
“就是有事嘛。”
“那就后一天。”
“也行吧……”
不过……到时候又是带着一身伤来了。

无影灯再次亮起，天花板上明晃晃的光耀得人眼睛生疼。樱井闭了眼听二宫在那边噼里啪啦的鼓捣着医疗器械，不一会淡淡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:“张嘴。”
与手指温度截然相反的冰冷器械探了进来，在牙洞里掏着脏物。
“平时好好刷牙，牙床牙侧都要刷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接下来给你打麻药，可能有点疼。”
“嗯……”
樱井翔闭了眼想，这算什么…我平时打架不知道比这个疼多……
！！！！！
粗长的针头一下子捅在牙龈上，毫无防备的樱井差点惊得从治疗床上窜起来，腮帮子却被那人牢牢扣住不得动弹。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注入牙龈，从痛变到麻木，樱井紧张的心情也微微放松了起来。
治疗很快结束，麻醉效果还没过去。樱井翔舔舔还麻着的牙龈，有些合不拢嘴……
“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吃东西，不要经常去舔。可能会有点痛，这是正常的。”
“周日我可能不在，电话号码和邮箱写在诊疗单上了。你什么时间来就通知一下我，不行的话给你调别人。”
樱井胡乱地应着，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家，抓了单子到前台缴清费用就推门走了。

今天特别安分……大概是对牙医恐惧过甚。樱井翔回到家一面想一面走到镜子前，想着治疗时的情形张大了嘴巴。

啧，真丑。

樱井掏出手机添加了二宫的号码和邮箱，手指一动，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。
「sennsei，樱井翔是也。」

那边也很快回复。

「有个病人，有什么问题一会再说。」
「举报，sennsei上班玩手机。」

约莫过了半个小时。

「不好意思，诊所我开的。」
「大佬大佬……求带。╰(:з╰∠)_」
「你今天身上的伤怎么回事？」
「啊那个，打架了。」
「要紧吗？」
「不要紧。」
「家离得远吗？不远的话你过来我给你上点药。」
「你不是牙医吗？牙医也会搞这些？」
「你废话真多，赶紧过来。」
「不来。」
「你不来那我过去。反正下班回家也顺路。」
「算了，还是我过来吧。」

樱井故意慢慢地走，希望在自己到之前二宫已经等不及自己离开了。到达诊所的时候天几乎全黑，最里面的灯却还亮着，樱井翔敲了敲玻璃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
是二宫和也的声音。
樱井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坐下，二宫拿着棉球给他消毒，神色认真。
“sennsei，无聊的时候能给你发短信吗？”
二宫手一顿，“你好好上课吧。”
“那下课了呢？”樱井追问。
“好好复习。”二宫和也捏着棉球的手力道及时加重，疼得樱井翔龇牙咧嘴没工夫扯淡。
消完毒二宫翻了一支药膏给樱井，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用法用量，樱井翔却突然开口。
“我成绩很好的。”
二宫露出了明显不相信的表情，但樱井这话确实没错。尽管是染着金发的不良少年，天天翘课睡觉，只有每次考试之前稍微翻一翻教材熟悉一下考试范围，却总能稳居班级前五名。有些坐得近的同学也曾向樱井讨教过临时抱佛脚的秘诀，樱井却展颜一笑，“临时抱佛脚，佛踹你一脚。考试靠的是脑子和运气。”
说罢也不管后面一脸表情错愕的同学，戴上耳机哼着RAP，书包一挎大摇大摆的走了。

樱井第二次打开自家房门，丢下药膏先打开电视，按亮所有的灯——反正电费都是他那对远在天边的老子娘付。难得想自己做菜吃吃看，结果又不小心切了手，糊了锅。最后端着一盆已经看不太出来原本形状的菜，勉强塞了一口嚼嚼嚼又很快吐了出来。

“超——难吃。”

等待外卖上门的时候格外没劲，电视里矫情的女主泪眼朦胧地上前搂住男主，最后两人动情的吻在一起。樱井翔最受不了这种月九桥段，匆匆换台。电视机的声音给空旷的屋子增添了些许热闹气氛，而屋子里的人愈发寂寞。
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。
老头子
老太婆
大野智
二宫和也

老头子老太婆的电话他是绝不会主动去打的，大野智嘛……估计这会在认真学习吧。
左思右想也只能找牙医唠唠嗑了。

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按着。
「啊，sennsei。」
「怎么了？牙齿痛？」
「不是，你技术超棒，完全不觉得痛。」
「谢谢夸奖。」
「sennsei晚上吃什么了？」
对面传了一条彩信过来，樱井翔手指微动，点开图片。
「饭团和汉堡肉，真好啊。留守儿童没饭吃。<(。_。)>」
「要不要我请你？」
「哈哈，不用了。我已经叫了外卖了。」
「我也只是说说而已。」
「sennsei一个人吃饭吗？」
「是啊，单身狗没女朋友。(•̩̩̩̩＿•̩̩̩̩)」
二宫也学着樱井发了个颜表情。
「哇，sennsei你这种条件都没女朋友？世界上的女人都眼瞎了？」
「是我不太擅长应付女人。」
「啊，我也是。有些女人哭哭啼啼的麻烦死了，要分手就爽快点分嘛，结果分手过了好几天又来复合。真没劲。」
「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居然是情场老手。」
「好汉不提当年勇。」
就在此时门铃响了，樱井翔放下手机开门接了外卖，回来一边挖着海鲜烩饭一边聊。
「sennsei一般晚上做点什么？」
「check一下明天的预约，然后待在家里玩游戏。」
「看不出来你像那种游戏宅。」
「人不可貌相。」
「所以我真的成绩很好啊。」
「有的时候貌相也是准确的。」
「哦……￣へ￣」
「打游戏去了。」
樱井翔只得收了手机继续吃着外卖。本来父母是给他找了家政阿姨的，只不过自己不习惯家里多个人，所以把她辞退了。
手机叮咚一声响，是大野智发短信来了。
「翔ちゃん今天没找我聊天，好神奇。」
「你不是在好好学习吗？」
「已经习惯了被你打扰着学习了。」
「那我明天接着给你发？」
「嗯，那还是算了吧。」
「啊，你好好学吧，哪天超过我算我输。我找到晚上不用学习的人和我聊天了。」
「……你不吐槽我会死吗？如果哪天被对方嫌弃了，还是可以来找我聊天的哦。」
「哈哈哈，并不会有那天的好吗？你快去学习吧。」
「嗯。」

临睡前，樱井翔习惯性的给大野智发了条晚安短信。闭上眼睛静了一会，又抓过手机给二宫和也也发了一条。

「晚安，sennsei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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